孽,复活回来的真的是神祇吗?”陶九九问。
魏拾骨没法回答。
“琴仰止是疯的。”陶九九因为疲惫,声音愈加微弱:“他真是疯了。”
“但箭已在弦上。”魏拾骨说着,转身端了汤药扶她起来:“不论你愿不愿意,已成定局。”
护罩之外,邪祟不知几数,只等良辰吉时大开杀界,穹顶之上磅礴灵脉蠢蠢欲动,急于归身入体。蓬莱洲一众修士,即便是天不杀他们,他们也马上要自杀残杀。
天下将要覆灭,万事具备。
“我父母……”陶九九说了这两个字,停顿了一下,才再改口:“张九九父母的事,我有没有和你说过?”
“提过几句。”
“张家是种血藤的。张家祖父从家乡出来时,身上背着寿衣与纸钱。我开始恨死他了,只觉得这一家人,愚昧无知又人性不通。即蠢且恶。张母更是如同伥鬼。后来才渐渐知晓,这天下普通人的日子是怎么样的。他们的生死如此渺小。命运更如同飘萍一般。”陶九九喃喃地说:“这次不知道又有多少像张家这样的人,要就此送命。如果父母仍在,一定会骂我。”
说到后半句,已经没有再刻意更改称呼,就好像她在这一刻仍把自己当成张九九,就如同张父母在那时候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女儿。
……
“我那天早上,起床去第十科报道,没想到现在是这样的。”陶九九良久之后说了这一句,便说困了要睡了。
魏拾骨不再打扰她。
只是又搬了几个炭盆进来。
安顿好,见榻上人睡得安稳了,这才出去。
在外面没站一会儿,便又有只黑色的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,落在他肩膀上。
尖尖的嘴缘凑在他耳边叽叽喳喳,他沉默听着,等鸟停下来只说:“她身体已经不好,看现在的样子,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多撑一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