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手中把玩:“再说,死了就死了。身后事如何有什么要紧。有人记挂也好,没人记挂也好,我根本也不在乎。”
“别说这种话。”戚不病脸上的笑容隐下去,这让他看上去有些沉郁。眉眼也显得不那么柔和,但也只是一瞬间。想说什么,又不知道要怎么说的样子,平日开口自有一套,也算是少年老成,凡事自有调度,胸中丘壑十万万不止。
现在简单的一句话都说不明白,似乎说什么都是词不达意,于是又重复了一遍:“别说这种话。”叫人听了难受。
陶九九不吱声,心里莫明烦得很,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手里的草。
过了一会儿说:“你帮过我,我也帮你一次吧。但你父母过世,皆因主家涉及巫颂,要说报仇,新帝已死。也不知道要找谁报这个仇了。你心里已有数?或有要杀的人吗?”
她扭头看向身边的少年:“我帮你去杀。”
戚不病没有说话。
她拿脚尖踢踢少年的脚侧:“你说话呀?”
“不用。”戚不病干巴巴的说了这两个字,想了想又补充道:“我想做的不是杀人。我父母本不该是奴仆的,命运使然,即便外人看来我家甚是风光,其实有许多事不足为道。在我心中,我父母之死,如你父母……如张氏夫妻之死,皆是世道不公。这不是杀一个人的事。”
说完他停顿了一下,又说:“我……我已经放下了。”
陶九九沉默,她永远记得张氏夫妻之死。
这天下啊。
庶人困苦,在一条死路上折腾。
春山则不知道多少亡灵,被困于黄泉成为邪祟。
权贵各怀私心,卷在阴谋的漩涡里。
连神祇都沉沦。
简直一团糟糕。
戚不病又不自然地补充道:“何况,也不想让你为我杀人。”吐词含糊,似乎不想让人听清。因为这句‘为我杀人’听上去,实在过于暧昧。总觉得不是能宣之于口的话。仿佛会泄露什么。
并且隐约又觉得过于自大。
总之,哎,不说就好了。
于是后悔起来。全身不自在。
“张恒是我杀的。他心丹既失却并没有死。你没有杀过人。是我怕他张扬,才杀了他。”戚不病胡乱说话,想把话题扯开,掩饰自己:“你不要杀人。即便实在有人要杀,只告诉我便是。我们总要有一个,手里是干净的。”
陶九九想骂一句,你怕不是个智障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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