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了太庙原本肃穆庄重的氛围。
在这道惊呼声响起以后,陆陆续续又有不少动静传来,只是都听不真切。
季衔山捏了捏自己背在身后的手掌,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汗湿了。
他下意识去看霍翎,却发现霍翎正在仔细端详着那卷《洛神赋》,仿佛没听到外头的动静一般。
这种泰山压顶而色不改的沉稳,曾经一度让季衔山感到安心,但此时此刻,季衔山只觉心头一沉,呼吸莫名也变得不畅起来。
“你还记得你名字的由来吗?”
“……记得。”
“太阳入怀,衔山而起。我怀孕六个月时做的胎梦,就是你名字的由来。”霍翎道,“其实没有什么胎梦,那只是我随口说的。”
季衔山有些惊讶,但又不是很意外。
这确实是太后的行事风格。
“就算没有这个胎梦,你我的地位也无人可以动摇。知道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,编造这个胎梦吗。”
霍翎问的,也正是季衔山心下所困惑的。
“因为衔山这个名字,本就是我想为你取的。如果没有这个胎
梦,我又怎么能顺手推舟,让先帝为你取这个名字呢。”
这个名字的含义太大了,只能由先帝亲口道出,而不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。
季衔山沉默。
霍翎笑了一下:“明明是夫妻,为什么不能直接开口提出要求?从我成为皇后的第一天起,我就知道,他不仅仅是我的丈夫,更是这大燕的君王。
“就像你方才想说的那句,如果你的父皇没有驾崩,今天的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。
“可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够放心地缅怀你的父皇吗,因为他已经彻底离开了人世。他留给你的,只有美好的印象。而这些年里,一直扮演着君父角色,护持你长大,也让你感受到压迫和威胁的人,是我。”
动静越来越大,也越来越近。
霍翎微微偏头,凝神听了会儿,突然问季衔山:“外头这些动静,都是你的人闹腾出来的?”
垂在袖中的指尖开始颤抖,季衔山强忍着将手指紧握成拳,努力挺直自己的脊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