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们不算有多坏,否则慕晩萤早就搬走了。只?是她深知人心?如此,搬到哪都一样——无依无靠的寡妇越是风光,人们就越喜欢谈论她痛的处,好似只?有抓住了弱点,才能心?平气和地继续做邻居。
黝黑的眼珠子微微一动,慕小井意味不明地说道:“她儿子今天来了吗?”
书僮左右张望,见无人注意他们这?边,才神秘兮兮道:“上一任人皇离奇驾崩,听?说是遭了天谴,为了撇清关系,新帝登基后废举重考,将?整个朝堂改头换面,那秀才估计在家中准备下次考试吧,但我听?别?人说,他有前朝中举的记录,估计连初试都过不了……”
慕小井:“……”
王二婶知道慕家的两个孩子都是睚眦必报的性?子,但今日玄清上神亲自到场,她思?前想后,仍然不愿放弃能当面向神明许愿祈求保佑的机会?。谁知道上神离开得如此迅速,这?会?儿若是提前离场,显然是不给瀛洲鬼王面子,她只?能硬着头皮极尽讨好之能。
毕竟是多年前的事,慕小井没有亲身经历,见她战战兢兢的模样,顿时有些哭笑不得,心?中的那一丝戾气也跟着烟消云散。
时也,命也。
凡人一生总会?因为各种各样看似毫无关系的事情?而改变,所以才希望通过修道来摆脱命运的枷锁。
他正想着什么,书僮又自顾自地介绍起来:
“右边那位是刘叔,是个木雕师傅,夫人之前想着对方也算半个同行,恰好他闺女与咱们少爷年纪相?仿,便托人打?听?生辰八字,结果刘叔火速把女儿嫁给隔壁村的屠夫,还对外?杨燕‘宁嫁杀猪汉不嫁短命鬼’……”
比起殷情?的王二婶,这?位刘叔显然心?不在焉,目光总是往慕长渊离开的方向飘去,时不时捶胸叹气,悔不当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