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子。
他袖口淡淡的兰草芬芳近在鼻息,慕朝游不禁有一剎的恍惚,仿佛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。
解缨之后,这场昏礼才算彻底告一段落。
王道容也没将发缨交给侍者,索性将发缨往他自己手腕上缠了几圈,随后腾出手来替她揉了揉太阳穴。
“操劳这半天。”王道容轻声说,“辛苦你了。朝游。累不累?”
要动手吗?
是现在吗?
心脏不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,两人离得太近,生怕王道容觉察出蹊跷来,慕朝游深吸一口气,竭力平淡地说:“还好。”
王道容柔声:“容命人烧了热水,正可洗去一天疲惫。”
她如今也的确需要平复一下心情。
慕朝游站起身,转到屏风后,洗漱妥当。
热水淹没了四肢,她不放心,将那把短剑随身带着,沐浴时,便将短剑搁在自己大腿上,冰冷的剑身紧贴着肌肤。
慕朝游缓缓抚摸着短剑,终于慢慢冷静下来。
再回到榻前时,一眼便看见王道容正凝视着一盏青灯若有所思。因他有夜盲,室内不撤灯烛。
热水冲去了她的焦躁不安,此时,慕朝游也已近七分的冷静。她没束发,湿淋淋的乌发拢着苍白的脸,站在距王道容不远处,没着急上前,“王——”
她抿唇,作出迟疑的神色,目光闪烁,似乎觉得不自在。
王道容这才回过神来,朦朦胧胧的灯火间,见她窘迫模样,不禁了然:“朝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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