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鬓厮磨,不胜温柔小意,而今虚伪的表象被扯去,血淋淋的,互相攻伐撕咬的现实再次暴露人前。
半晌,王道容不死心地追问,“她如今人在何处?”
慕朝游:“若真让你见到她,她焉有命在?王道容,你硬要留我,我可以与你虚与委蛇,可以与你逢场作戏,但她是我的底线,你要是动她——我会和你拼命。”
“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。不要低估一个母亲的决心。”
王道容静静对上慕朝游的视线,她双眼仍旧清明,神情有种疯狂到极致的冷静,宛如一只被激怒的雌虎。
王道容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变得陌生。
是因为做了母亲?
他忽然怨恨起那个孩子来,她改变了他的朝游。
这一刻,王道容的心底切切实实地爆发出了浓烈的杀意与妒忌。
短短一个瞬间,他深切地品尝到了从天庭掉到了地狱的滋味。
在知晓小怪物仍有可能活在这世上时,比起小怪物仍活着,他更兴奋的是,慕朝游舍不得杀死二人的骨血。
可现在他替小怪物觉得不公。凭什么那个孩子能拥有她的关心爱护,而他和她的小怪物却只能躺在冰冷的泥地里。他像是个无能的怨妇,除却抱着孩子的尸身怨毒了她的冷漠无情,对她竟什么也做不得。
当然,王道容知晓慕朝游的话不能全信。
个中真假仍需他慢慢调查。
他阖了阖眼,略微平复了情绪,正要开口,突然,黄歆从屋外来报。
“六郎,前方新来的战令,吴兴战事有变,于县令在外求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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