腹游走。指尖微凉,像一场细密密的春雨洒落在身上。
六年时间足够漫长,漫长到,王道容那水墨画般的眉眼都变得陌生起来。
他那双佛头青色的, 春月一般柔媚的眼,正目不转睛地, 赤衤果衤果地掠过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肉。
漫长到,再一次在他面前衤果-裎相对,也使她感到极为羞耻。
她手不能言,口不能动,耻辱之际,焦灼得恨不能在心里破口大骂,他到底在看什么?又要看到什么时候?
可王道容素来是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,他目光炯炯,仍未移开他的视线。倘若他视线中欲望横生也便罢了,可他的目光一派坦坦荡荡的柔和清明,像三月天里的杨柳晚月,像初春一场小雨,那眼波欲说还休,是诗家的风花雪月,不是红尘中的欲壑难填。
他瞧她的身体犹如在瞧一卷画卷,眼里闪动着淡淡的心痛。
正因为他太过坦荡、笔直的视线,才使得她愈发羞耻焦躁。
她动弹不得,身如大地一般被迫在他面前展开,承纳春雨的润泽。
也不知王道容到底看了多久,久到她恨不得把他一双眼珠子抠下来的时候,他终于站起身,去墙角的矮柜里拿出了一瓶伤药。
他极尽耐心,包容地替她搽药,她身不能动,擦完这面,王道容便有条不紊地给她翻个面继续搽,浑如给孩子换尿布一样自然,慕朝游被迫面朝下躺在他的双膝上,羞耻得想哭。
她化耻辱为力量,努力地睁大眼,用尽全身力气调动那唯一能动的那根手指。暗搓搓地不知奋斗了多久,终于,整个人如溺水之人浮出水面一般,身子猛地一轻,整个人都清醒过来。
眼前的世界顿时变得清晰,慕朝游能清楚地瞧见王道容低头时那纤长的,乌黑的,历历可数的眼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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