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若能听见,便尽可能在心里作答,别松懈,别睡过去,知道吗?”
卫听澜动了动唇,发出一道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:“回去……去哪里?”
那人的手微微一顿。
卫听澜费力地聚起视线,只看见一抹不甚分明的月白色。那颜色澄澈清透,泛着些微的浅蓝,像雨后微霁的天空。
他没能等到回答,只感觉那人拂去了他身上最后一点积雪,便站起了身。
“你去哪?”卫听澜咬着牙关艰难道,“你说过……要带我回去的。”
话音刚落,风雪忽然盛了。
卫听澜在这片不详的沉默里吃力地眨了下眼,就看见眼前那片纤尘不染的月白色衣角忽然沾上了泥,脏了。
一滴猩红坠落在他眼前,紧接着又是一滴。
卫听澜发现自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染血的剑,半旧的剑穗上也沾染了血渍。他心中陡然一惊,抬起头来,就看见血色洇红了眼前人的前襟,好似一朵彼岸花抽条绽蕊开在了雪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