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曼陀罗?”
“……是。”徐院使捏着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珠,快速说道,“此物花、茎、叶、果皆含有毒素,服用后可致昏睡、高热、燥热、产生幻觉、躯体麻痹等,药量再大些,可致呼吸减弱,乃至死亡,曾被山野盗匪用来制成蒙汗药……”
“能否与止血草药共同使用?”
徐院使又流了几滴冷汗,小心翼翼回道:“……微臣愚钝,不曾耳闻。”
江景之又问:“药是哪里来的?”
“禀太子,是谢太师之孙、谢长留谢大人之女,谢仪舟所献。”这次是立在一旁的侍卫回答的,“属下已命人验证过,此药确实可以止血凝伤,也伴有徐院使所说的毒症,有人体热躁动,有人肢体麻木,不同人身上,成效不一,但目前都未见致命毒症。”
玄甲卫是太子亲兵,行事自有规章,不待江景之询问,紧接着将谢家十六年前那点儿阴私毫无保留地道了出来。
“……谢三小姐称自幼体弱多病,府中常有道姑医者走动,这药是数年前一道姑所赠。属下已派人前去江波府查证谢三小姐平生,五日后可辨真假。”
徐院使在下方听得清清楚楚,心道:五日?太子能撑到那时候吗?
从江景之自伤试药开始,徐院使每次动手都心惊胆战,在亲眼看见他手臂上的刀伤逐渐加重后,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,因此遭了嫌弃。
江景之再传他来,只隔着纱幔问药,清理伤口、换药的人成了他身边近卫。
徐院使已经三日未看见太子伤势了,不知道他情况如何,终日提心吊胆,生怕下一刻自己脑袋就要搬家。
仿佛是嫌他还不够惊怕,江景之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耳中。
“试药。”
徐院使险些栽倒,仓皇喊道:“殿下,那药有毒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