洲低头,盯着拖鞋内侧未干的水渍,依旧愣愣地站在那儿。高云歌读不懂他的肢体语言,也懒得废话,抓住他的手腕往屋里走。
门被关上了。
然后另一扇卧室门被打开。高云歌住挨着厨房的那一间,朝北背阳的位置在冬日里更加湿冷,他随即打开空调,从制冷调到制热——如果不是有宋洲来访,空调并不是他的必需品。
“你凑合着睡一晚吧。”高云歌戳戳宋洲的肩膀,示意他可以在床上休息,至于自己,每个周末弟弟从体校回来都睡一旁的折叠床,高云歌正要将那张小床伸展开,宋洲倒下时揽住他的腰,两人面对面跌落在只有一米二宽的实木板床。
宋洲随即一声闷哼。
他已经八百年没睡过这么廉价的床板了,躺下还会吱呀吱呀响两下。这是冬天,垫子底下铺了一层褥子,宋洲还是觉得硌得慌,那枕头也不行,硬梆梆像塞了没去芯的棉花。宋洲就是睡快捷酒店也要挑有深度睡眠枕的那种,高云歌每天超长工作至少十二个小时,居然就是在这儿补充宝贵的睡眠的。
“怎么,睡不惯?”高云歌能从宋洲的眼里看出落差。他笑,随着嘴角弧度的扬起,眼睛也弯弯的,双眼皮褶皱就是眼睛眯起来的时候也明显。宋洲以前最喜欢这双眼睛了,眸子乌七八黑,干干净净,明明日子都过得这么苦了,这个人怎么总是爱笑,很容易笑,笑得时候丝毫不勉强,就是想笑就笑。
每次和这样的高云歌对视,宋洲也能被他的轻松感染,进而忍不住想亲近。
高云歌的存在对于宋洲来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,只要见上一面,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,宋洲都会想跟他靠得更近些,想和他交谈,聊聊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,想要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