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哑声开口。
“没有什么……其他办法了吗?”
喘息声逐渐低弱下去,房间内静了一瞬,紧接着樾为之低低的声音一点点响起。
“如果能护住他的最后一点心头血……”
但燕纾几乎全身血液几乎都被药毒浸染,即便再怎么护住那心脉,最终也都会被侵蚀。
谢镜泊的神情似乎动了一瞬。
樾为之闭了闭眼,深吸一口气,声音终于一点点落了下来:“会有办法的。”
一定还有办法……能够救燕纾。
·
燕纾再醒来后,对于那日樾为之将他直接弄晕的事,倒是也没什么反应,仍旧如往常般笑意盈盈地与周围人插科打诨,也并没有追问自己如今的身体情况。
如那日樾为之所说,他的五感开始逐渐衰退。
他也不说,日日仍旧顺从地喝下那一碗碗苦药,再笑眯眯地张嘴接过谢镜泊喂过来的蜜饯,摩挲着仰起头,轻轻啄一下他的唇角。
直到那日,谢镜泊有事出去,回来时看到桌上动也未动的蜜饯,才惊觉燕纾的味觉怕是早已消失。
实际上从猝然昏厥那日起,燕纾每日清醒的时间便不多了。
先是时不时不自觉的昏睡,再到后来逐渐醒不过来。
其他几人开始轮流守在他身边,谢镜泊更是几乎寸步不离。
只偶尔几次,姜衍半夜撞到他满身疲倦地从长生殿的方向匆匆赶回,问他去做什么,谢镜泊却也只说在寻救燕纾的方法。
燕纾看不见后,即便口中不提,但对周围人下意识依赖,若身旁无人,便会控制不住有些惊慌。
姜衍会与他讲一些小时候的趣事,明夷依旧如一只小狗般紧紧抱着他,边叙话不多,偶尔推着轮椅带他去院子里晒太阳,或是把松一他们三人叫过来一起同他聊天。
但渐渐的,燕纾也不怎么开口说话了。
他每日艰难从一片黑沉的虚幻中惊醒,急促喘息间感觉自己被人小心抱起,熟悉的幽兰香将他温柔包裹。
燕纾偏头在谢镜泊怀里蹭一蹭,如猫儿轻挠般,极缓地寻一个舒服的姿势,凑到他耳边小声问几句什么。
——他最常问的,便是他们何时成亲。
“明日,明日等师兄身子好些,我们便成亲。”谢镜泊低声开口。
他低头轻轻吻一下怀里人苍白的薄唇,声音带着无尽的轻缓:“我会三书六礼来娶你,明日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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