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做了什么——”
床上的人不安稳的蹙了蹙眉,谢镜泊往门口那处走了几步,小心将房门半阖, 低低将方才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。
姜衍听的越发沉默下来。
“我……从来不知……师兄为何……”他艰难开口, 半天却也没能完整吐出几个字眼。
——燕纾为何这般。
当然只能是……为了他们。
姜衍从前有一段时间一直怨燕纾抛弃他们, 恨师兄为何不带他一起离开。
到头来燕纾却已是在万般努力下, 寻得的最好的结果。
房间内有细微的闷咳声隐隐传来, 谢镜泊下意识想要转身, 却看樾为之端着药碗从外间快步走进来。
他看着姜衍的神情,微微愣了一下, 瞬息明白了什么,却也到底什么都没说, 只拦了一下谢镜泊,匆匆落下一句“我去看小纾”,便先一步走了进去。
姜衍有心也想跟进去,但又怕这般模样吓到燕纾。
他努力想扬一扬唇,最终僵硬了半晌,却是颓然踉跄后退一步, 靠到了身后的廊柱上。
“摄神之术对记忆的范围无法定到那般精确。”姜衍深吸一口气,低声开口。
“师兄最开始可能并不止是想消掉我们那一段记忆……”
谢镜泊近乎木然地抬起头,听着自家二师兄一字一顿低声开口:“他可能……是想将有关他的大部分记忆,都从我们神识间消去。”
有不知何处的疾风从窗外猛然吹过, 整扇雕花木门被重重掼在墙上,发出怦然声响。
初春的晨光顺着窗棂流淌,明明是和煦的春阳,谢镜泊却觉得遍体生寒。
“所以……”谢镜泊哑声开口。
所以燕纾当初未曾易容、装作失忆回来, 便是在赌。
赌他们不记得从前,赌自己能让他们抽身事外独自完成这一切。
他一是为了为师父报仇,二是真的……为了回来看看他们。
——可燕纾明明那般想看看他们如今是否安好,却要一次次试探、一次次拒不承认。
谢镜泊不自觉弯下腰,双手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