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一个牵线木偶,被无形的线拉扯着,她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转回了身,重新面向那张象征着权力和屈辱的办公桌。
她低垂着头,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——那绝望、那愤怒、那浓得化不开的恨意。但她知道,自己必须将这一切都深深地埋藏起来,换上一副符合‘秘书’角色的、顺从的、甚至是带着一丝讨好的面具。
她抬起手,用手背胡乱地擦掉了脸上的泪痕,声音因为哭泣而带着浓重的鼻音,却努力装出平静:
“对不起,江总……我、我刚才有点失态了。“她的声音在颤抖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您……您还有什么吩咐?“
她重新变回了那个‘秘书’。那个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、不得不向权力低头,被迫继续这场屈辱游戏的、可悲的角色。
只是这一次,剧本不再是虚构,演员流下的眼泪,也是真实的。
江冽看着她这副强忍着屈辱、重新戴上顺从面具的样子,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。他似乎很满意这种结果,满意这种将猎物彻底逼入绝境、看着对方在恐惧中挣扎却又不得不选择臣服的游戏。
他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再次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张照片,放在指尖把玩着,目光却始终锁在秦意臻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