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周时也单手扒着船尾,大喘着气咳嗽了几声。他模样狼狈,嘴角却噙着一抹笑。林喻之冷冰冰地瞪了他几秒,终究没能骂出口,只把他的另一只手也按在船尾,嘱咐道:“抓稳了。”
他蹬水游到甲板那一侧,松开主缭绳,又游向另一侧,利落地攀上即将倒扣的船底,用自己的体重压住稳向板,阻止了船体的持续倾翻。
这艘船比他的单人帆船重,他的体力也没法和那时候相提并论,花了些时间才让船重新回正。他扒着船舷歇了歇,手脚并用地爬上甲板,朝周时也伸出了一只手。
“我真应该把你丢在这里。”他铁青着脸说。
*
返程的路上异常安静,只有换舷时林喻之才会简短地发出几句指令。待拖车载着帆船离去,黄昏已经降临,被海水泡过的衣服仍残留着湿气,林喻之盯着拖车离开的方向,突然被一抹黑色挡住了视线。
那是一个几乎全新的黑色头盔。
是他曾经戴过的那一个。
“没人用过。”周时也说。
林喻之的嘴唇都要被自己咬破了。他伸手去夺,周时也却往后收了收手。他亲手帮林喻之戴好头盔,又去发动摩托。
林喻之回过头,朝大海望去。
海正在退潮,先前堆许愿池的那处沙地已经被海水完全淹没,那只白色纸船也早已不见踪影。
*
你的脑子真的坏掉了。
林喻之掬起一捧冷水,狠狠泼在脸上,对镜中人说。
不该给周时也发那条消息的。
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,这个人疯起来根本不计后果,他就是匹无人能够驯服的野马,连悬崖都敢纵身一跃。
他缓缓下移视线,低头看向腕间多出来的那条红色手绳。
——和我谈恋爱吧,林喻之。
又一捧冷水泼在脸上。开什么玩笑。谁要和这种人谈恋爱。肚子里揣着八百个心眼,油盐不进,软硬不吃,撞了南墙都会把墙拆了继续往前走——
“这天气,不冲个热水澡是要感冒的。”
林喻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。他转过头,看到周时也正站在浴室门口。
“那你冲吧。”他扯过毛巾擦了把脸。
周时也站在原地没动,林喻之又说:“你别误会,我不是因为你说了那些话,才……”他话音微顿,对着镜子整理了下领口,神色也恢复了从容,“我只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。出海前都要报备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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