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,“我听你的。”
“我不希望你做什么?”林喻之被他的话搞得更迷糊了,“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这里不是适合谈这种事的地方,宋忆文环顾四周,斟酌着说:“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到,”他顿了顿,倾身向前,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讲了两个字。
*
太阳已经升起来了,清晨的天光从高处的小窗洒进楼道,照亮了周时也彻夜未眠的脸。
他昨天一整晚都没有回宿舍,但林喻之没有联系他。
他也没有联系林喻之。
手机屏幕明了又灭,微信聊天窗口里是邱芝昨天中午发来的消息。
林喻之和宋忆文讲话的声音不高,邱芝只能断断续续地听明白一部分,但也能从中拼凑出个大概。周时也再一次回想起叶青青用平淡的语气说出“人活着难免要受点委屈”时的模样。
委屈,这是罗韵兰当年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露过的情绪。他一直都想知道罗韵兰自杀的真相,可如今他距真相仅有一步之遥,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做好承受真相的心理准备。
如果邱芝的推论是真的,如果罗韵兰真的是十年前的受害者,那他的徘徊、他的退缩都将变得不可饶恕。
他不仅不配做罗韵兰的儿子,他甚至不配做一个人。
邱芝说得对。如果他不曾犹豫不决,如果他早一点查清真相,叶青青就不需要遭遇这一切。
周时也仰头闭眼,后脑在入户门的门板上磕出一声沉闷的重响。
邱芝说得对。这一切他难辞其咎。如果他继续犹豫下去,未来还会有更多的罗韵兰和叶青青。
林喻之口中的家与他只有一门之隔。他在他们昨天看过的那套房子前驻留了一整晚,脑海里反复浮现出林喻之站在那面落地窗前的模样。
在沙漠中独行了太久,难免会生出一些幻觉。在那间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