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人,而是妒恨他拥有的地位、财富、资源,恨他理应继承的万贯家财,恨他拥有智慧美丽的妻子,可爱的孩子。
他讨厌任皎有对他颐指气使的权力——他不是恨权力本身,他是恨自己没有权力。
他历史学得很差,但他喜欢两个人,一个勾践,一个安禄山。
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怎么这时来运转没有转到他头上,怎么这时代的东风没把任皎那棵老树吹折了,让他自己扶摇直上。
我再一次见到任洁是在我念的第一个高一的时候,那时候我下楼梯时一脚踩空,不慎摔断了腿,在明都医院接受治疗。那时候距离我生日也没几天,任皎忽然以探病为由,过来告诉我他过得有多凄惨,第一次向我请求让我帮助他。过了两天,任洁又过来找我,向我说了他这些年受过的苦,向我说他是怎么把任皎逼到这般田地。
我皱着眉问他,他说的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。他只是想找人倾诉,而这个人必须是我。我是任皎曾有过的所有幸福的证明,现在风水轮流转,任洁得到了一切,而他需要我做他成就的见证人。
任洁对我有扭曲的感情,并非任何与爱相关的感情,因为他童年受过的不公,他培养出了反社会人格。他已经无法体会到爱也无法爱上任何一个人,但他能体会到某种比爱更深的情感,是超越生命的,认为我是他的价值所在。
我也是他的执念所在。盛唐的概念太大,可一骑红尘后,脑海里自然会浮现出那一整个时代的风貌。
时代需要代表。任洁改了朝换了代,他需要我作为锚点,向所有人证明,任皎以前有过的,现在全归他所有了。
他给我送了慰问的水果,还说我马上过生日了,送我一部最新的索尼相机。不算贵重,但很适合学生用。
我自然没有收他的礼物。那天结束后我把任洁到访的事告诉了我妈。廖女士和我一样不懂他的执着,只是出于直觉的谨慎,让我远离任洁。而那时她也正为我摔断腿一事紧张、自责着,在我和她的一致同意下我转了校,从遥远的需要住宿的国际学校转到了最近的高中,我成了走读生,有时还能与她共进晚餐,讲讲学校的趣事。
任洁要还我一副拼贴画了。
画的素材是他的历届情人。
所有的情人都跟他再次见到我时,我的年纪差不多。所有的情人都有一部分是五官像我。
阿辽沙、Michael,还有其他人,单单把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拎出来,相貌和气质大相径庭,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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