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我没回头看他,只不假思索道:
“不欠。”
“还得没完没了了。”
我真去问了护士任皎的病房在哪里。
好巧不巧,就在这一层,也是因为腿部受伤住的院。我本是坎坷的,一想到任皎,我开始心慌。我紧张,比中考时坐在考场,一眼看到了不会写的最后一道数学大题还紧张。我愧疚于许久不来看他。怀揣着复杂的心情,我推开了病房门。
门很重,但推开门后我的心情无比的平静。
或许是物极必反。我没有如我想象中一般看到任皎就扑上去痛哭一番,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如我所想的那番浑身缠满绷带,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。
他恢复得很好,除了一只脚还吊着。他身上没有任何的包扎物,也没有挂吊瓶。正大口地啃一颗苹果。他不显病态,甚至带着股精神气。
他好像与我印象中那个从窗户里扔出来、鲜血淋漓的肉球不一样,大相径庭到有些怪异的程度。我内心忽然有个不安的猜测。
他好像根本就没受过什么严重的伤。
我安慰自己,可能当时我看到的只是皮肉伤。古代行笞仗之刑前买通衙役,打的就是皮肉,而非筋骨,前者躺个十天半个月照样活蹦乱跳,后者严重的会落下终身残疾。任皎从摔下楼,只是幸运地受了些皮肉之苦,当时看着鲜血淋漓,躺上几日就跟个没事人一样。只是一条腿断了,还需要接受专业的治疗。
那我应该为他感到高兴。我压下内心那股没来由的不安感,走近他。
任皎看了我好一阵,这才看出是我来了。他好像呆傻了一般,不认识我。蓦地,他一扔苹果,半个身子朝我的方向扑过来,我即使相隔他很远,还是下意识退了半步。他俯一扑到床单上,眼眶就泄了洪,一个快五十岁的大男人哭哭啼啼起来,对着我诉苦。
“你怎么现在才来?你把我当什么了?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爸爸吗?”
“他们都不来看我,连你也不来!”
我深吸一口气,感到无奈,还有烦躁。先前被他扔出去的苹果滚到了我脚边,我俯身捡起来,扔到了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