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大概。
他走到我面前,面色不善。我忽然发现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,跟我上一次见面相比,他变了很多。
累的。
一脸疲态。他那副模样,就说是三天没睡我也相信。公司的事忙得他团团转,儿子还要见缝插针给他惹事情。
人的出生是一种很随机的事情,无法选择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,由什么样的人做父母。但我和沈明是后天组成的家庭,是他选择了我,他要为他的选择负责。
不同于男女之间,感情再好的情侣也可能问出:他凭什么让我付出?但父子关系不这样,沈明选择当我爸,我做的一切他都得受着。他的生命本可以没有我,我不是他与生俱来的厄运,而是他费尽心机求来的职责所在,他步步为营换来的理所应当。
谁能肯定他不高兴呢。
真难得我看见他一反平日的光鲜形象,他的衣领是松开的,领带是皱的,外套是乱搭的。那种游刃有余、自信无畏的感觉从他身上消失了,他看起来疲惫、暴躁、易怒,好像换了一个人,他伸出来指着我的手都在抖。
那个在放学被师生包围的焦点,和这个匆匆赶来的、站都站不稳的继父,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或者这才是沈明本来的样子。人分三六九等,就像自然界的高山低谷,有的人含着金汤勺出生,生来便是天之骄子,上帝宠儿,站在高山之巅俯瞰人世;有的人诞生于低谷,拼尽全力,在泥潭里挣扎,在俗世里沉沦,终其一生就是为了触碰到前者的脚尖。
我的直觉告诉我沈明像后者,但他装得像前者。他表里不一,我难得看到他面具背后的真实表情,我难得看到华服下的不是虱子,而是一具为伪装献祭出血肉的皮包骨。
但是我从不心疼他,我只知道他要为我的恶行负责了。
父子之间的连带责任,我是他的恶果,他是我的恶因。即使他成为我父亲还没有一个月,但子不教父之过的烙印已经稳稳地落在他身上了。
远处出现一个娟丽身影。
一个女人,那台保时捷的车主。她给我的感觉非常特殊,源自于她腹有诗书,源自于她天性善良,她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舒适的、亲切的。然后我才发现她长得很漂亮,好似美貌只是她身上最不值得人称赞的部分。
我好像见过她。
我看到沈明神情一变,他认识她:
“Runa!“
Runa很惊讶,点了点头:
“沈哥。“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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