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中。
走廊静得落针可闻,头顶的光令他眩晕。
门被打开,他一下从位置上弹起来,紧绷的神经在听完医生说的“手术顺利”后才稍微松弛几分。
孟凡被移送到病房,医生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。
病房没开灯,孟凡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,旁边的机械一闪一闪亮着光,不时发出点微小动静。
他头上裹着纱布,氧气罩下的脸苍白且毫无血色,像一只扑火的飞蛾,终被灼得伤痕累累。
梁诚坐在床边,颤抖地握住他一只手,想用力握住,又生怕弄疼了他。
孟凡手指十分纤细,比梁诚记忆中还要瘦,掌心微凉,只有手腕处稍有温度。
梁诚将脸埋在他手心,闻到了些微消毒水的味道。
从晚上五点到现在,整整九个小时,梁诚的心脏没有片刻不似针扎。
想起十年前,孟凡出车祸的那一晚,他也是这样彻夜不眠地在孟凡床边守了一夜,看着孟凡昏迷的脸,他暗自下定决心,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孟凡遭受任何伤害。
所以他开始处处管辖孟凡,不准玩车,不准喝酒,不准玩各种危险的运动,像养金丝雀那样管着他,一切可能带来危险的事都不允许他做。
他清楚自己对孟凡不正常的占有欲,也知道孟凡任性爱玩,迟早会受不了要跟他大闹一场。
所以在孟凡提离婚时,他同意了。
他不过是在赌,赌孟凡爱他,依赖他,离不开他。
分开的那段时间,他不敢跟孟凡有任何接触,也不敢跟他说话,他怕一开口,他就会忍不住。
他没办法和孟凡做朋友,也无法装成以前那样,以哥哥的身份与他相处。
孟凡一跟他说话,他就想抱他,孟凡一对他笑,他就想吻他。
他只能装作冷漠,装作毫不在意,只有这样他才能稍微克制自己将孟凡拉入怀中的冲动。
他只是想让孟凡明白他离不开他,想让他主动求和,向他服一次软。
其实那天下雨,看到孟凡湿淋淋蹲在伞下的那一刻,他就已经心软了。
所以他将人抱进屋子,给人洗澡换衣。
那时他真的想过,如果孟凡再求求他,抱着他哭诉一会,可怜兮兮地掉几颗眼泪,他肯定会答应跟他和好。
可是孟凡没有,不仅如此,居然还说要跟他做py。
他很生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