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命女

可几欲开口都没将真心话说出来。她摸他握在自己手臂上冰凉的手，像是无声的讨饶，最后低声喏喏：“没想到贺姑娘会拿自己下手……对不住……”

\n“此事也算臣妾的过错，您若为难，将臣妾交出去领罪……”

\n“放心，贺家不会。”

\n楚浔心想，贺长风若是知道事情真相，巴不得她将贺兰送进掖庭受刑清醒清醒，要怪也只会怪他没看顾好贺兰，不会怪到雨露身上。

\n他并没有让她这样悄无声息地揭过话茬，反握住她的手，与她几根纤长的手指交迭缠绕，又垂下眼，认认真真问了她一遍：“真的不知道朕为什么生气？”

\n雨露还是不敢说。

\n病一回就是三天三夜，多疼几回就伤着，再坐久了跪一会儿便走不好路。他想问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身子有多弱，竟也敢去赌那半块一定有毒的兰花酥要不了自己的命。

\n可他也不敢说。

\n是的，楚浔确实不敢说，他自己都不明白，是不是真得比她自己还要顾惜她的命。他清楚的明白倘若说出口，会逼着他们两个都要开始承担彼此的一切，在深宫、在大权未定、在他这个皇位都还没坐稳的时刻。

\n他没有准备好将束之高阁的真心捧到她面前，也一眼就瞧得出她未必现在就想要这份真心。

\n那就，不必让她承担了。

\n于是楚浔想通了，他不再逼问她，而是轻叹一声：“罢了，以后别再如此冒险。”

\n雨露点了点头。

\n他便抬手将她鬓边凌乱的青丝挽在耳后，问了一句：“岁礼拿到了？喜欢？”

\n楚浔并不知道送女人什么东西能讨她们欢心，数来数去也不过是些钗裙首饰名贵珍品，给她备礼的时候，想得是，只要不出差错便好。

\n倒也不大在乎她是不是给自己拜岁了，只是觉得小丫头还这么小，恐怕还不能好好适应长大后不被骄矜宠爱的日子，舍不得让她太委屈。

\n“喜欢。”雨露柔柔一笑，却是主动提起，“臣妾还没给您拜岁。”

\n他哼笑道：“现在才想起，想说什么？”

\n她思付片刻，竟一时没想到什么足够好的。

\n“想不出？朕帮你想。”楚浔见她踌躇不展，起了趁机逗弄她的心思，悠悠道：“念首长命女，就算你拜过岁了。”

\n他以为她不会听话，反正她从来不大在意他的身份，不会也不必对他的话言听计从，没想到雨露真的会念，于是反倒有几分错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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