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难

蓉：“这半块点心，不会让人毒发。”

\n宁妗蓉不会不让她赌，否则她自己也会被牵扯进来。果然，宁妃神色复杂的瞧她片刻，似乎有些不忍，但还是狠了狠心，默许了。

\n画春一把捏住她的手，眼泪汪汪道：“小主，奴婢来，您别以身犯险。”

\n“画春，我没道理让你来替我赌。”

\n雨露想挣开她的手，却被她按的死死的，小丫头不知道哪里这么大的力气拦她，于是她微微扬起唇角，对她笑了笑：“你爹娘都在宫外等你，你娘好不容易治好了病，嫁妆我们都替你备着了，今日做什么犯两次傻？”

\n画春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，眼泪盈眶，摇了摇头，她哭起来手上力气一松，雨露立刻挣了开。

\n刚挣开她的手，她还没将那块兰花酥往嘴里送，却又被一双手从身后抓住了。

\n那人的手背隐隐有青筋凸起，指节修长分明，几个指腹间有握兵器握出的茧，想是深夜匆匆赶来，手掌冰凉，却用力捏住了她细弱的手腕，甚至有些发狠。

\n“沉雨露，谁准你赌了？”

\n他像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，语气冷得令人胆寒。

\n漪兰殿再次跪了一片，请安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
\n可那一瞬间，除了那句话，雨露什么都没听见了。在很短，可又似乎很长的寂静中，她回头望向他英气逼人的冷削的脸，看见他一双一向叫人瞧不出情绪的凤目里流出她没见过的情绪。

\n楚浔没说话，殿里便不敢有人出声。

\n他捏着她的手腕，压抑着怒气。

\n除夕夜已经快过了，他也不过刚从紫宸殿脱身得以休息片刻，又匆匆赶来，面上还有些许憔悴。楚浔自北境回来三年，凌厉的五官加之神韵中还未抹去的，沾过血的凶杀气，让人看着便想跪下认罪。

\n雨露呆怔片刻，张了张口，没说出话。

\n他在众目睽睽之下，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，雨露跪了太久，腿软到踉跄了一下，便被他掐着腰一路按到殿中椅子上。

\n她青丝凌乱的披着，披风之下只一件单薄外袍，显得有几分瘦削，一双杏眼不知何时含了泪，望向他的眼神楚楚可怜。楚浔瞧她片刻，偏过头去缓了几息，平复下来，用指腹抹了抹她眼角泪痕。

\n“不许哭。”他声音还冷着，“胆子这么大，哭什么？”

\n说罢，没等她反应，楚浔转过身去走向宁妃让出来的主位掀起衣袍坐下，将那碟兰花酥重新放回了案上，屈起几根手指敲了敲木案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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