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驯小羊似的。
她忍不住叹了口气,语气柔和了一点:“喝吧。”
……
虽然是盛夏时节,但好在这会儿时间还早,太阳才刚出来,算是一天当中比较凉爽的时候了。
木棉跟喜儿跪在石砖路上,听绿竹压低了嗓子,愤愤不平道:“真是小题大做,难不成她就没动过那傻子的东西?装什么正经人!”
木棉不作声,喜儿也像是锯了嘴的葫芦。
绿竹的声气就变了。
她的愤怒里其实也夹杂着恐惧:“这事儿不会叫相公知道吧?听说之前伺候九九娘子的那几个丫鬟,都给撵出去了……”
木棉跟喜儿仍旧不语。
绿竹见无人应答,心下郁气更盛,不由得自怨自艾起来:“还真是不公平!我们生得再齐全,也是丫头命,她倒好,天生痴愚,却还能在相府里做大小姐!”
复又愤愤道:“呸!她算什么大小姐?一个外来的野种罢了!”
木棉听她说得太不中听,忍不住制止了句:“别这么说。”
她要是不吭声,那还没什么,可这会儿她出言反驳了,反倒叫绿竹心里边那把火烧得更盛了。
“难道我说错了不成?!”
绿竹嗤笑一声,直起身子来,侧过脸去瞪着她,像是一条随时都要张口咬人的眼镜蛇:“相公姓万,她却姓樊,相公宅心仁厚,才叫她一声妹子,给她锦衣玉食,她还真把自己当相府的小姐啦?老话都说呢,忘姓的可都是王八,我呸!”
木棉低垂着头,两手扶在地上,身体轻微地颤抖着。
喜儿一张小脸惨白一片,牙齿撞在一起,咯咯作响。
绿竹不明所以:“你们怎么……”
这话还没说完,她忽然回过神来,后背一阵发凉。
回头去看,却是相公之妻纪氏夫人不知何时来了,脸上带一点微微的笑,目光正落在她身上。
绿竹惊惧不已,脸上再没有半分轻狂之色,慌忙回过身来,以头抢地,哀声告饶:“夫人,奴婢糊涂,奴婢……”
纪氏夫人脸上那一点微微的笑便如同涟漪一样荡开了,终于消失无痕。
她没有理会绿竹,只是叹口气,同旁边的表亲林夫人道:“我们家的名声,生是叫这群小人给作践坏了的!日前才处置了几个,新来的还是不长记性!”
她气苦不已,用帕子去揩泪:“知道的说我们夫妻俩怜惜孤女,唯恐薄待了她,不知道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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