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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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晏看得入神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敕勒歌的旋律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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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敕勒川，阴山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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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似穹庐，笼盖四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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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苍苍，野茫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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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吹草低见牛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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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里写的景象如画卷般在他眼前展开，一直蔓延到地平线的尽头，美得似真似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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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晏在看风景，阿斯尔在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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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了多久，阿斯尔就看了多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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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就是乌澜江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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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晏忽然开口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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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乌澜”在赫勒语里是“红”的意思，乌澜江意为“红色的河”，但他怎么看这江水也不是红的啊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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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阿斯尔点头，指着那远处最高的雪山说：“谢晏，你看，那就是‘乌尔苏哈日金’，是我们赫勒人诞生的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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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传说我们的先祖坦格里受天命降生在乌澜江的源头，乌尔苏哈日金山峰脚下，他混迹在狼群中长大，成年后被狼王驱逐，走投无路之际遇见一头白色的母鹿，靠喝鹿的乳汁存活下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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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斯尔娓娓讲起祖先的故事，谢晏听着还觉得挺有意思的，配上男人低沉的声线和赫勒语厚重的发音，有种原始而神秘的史诗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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侧耳听他继续说下去：“那鹿口吐人言，要求坦格里将自己杀死，吃下她的血肉便可以获得无穷的力量。坦格里于是照做，在神鹿的帮助下回到狼群，杀死狼王，成为了狼群的新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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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然后呢？”谢晏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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