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温斐多么名声在外,特招生可能会因为温斐平时的过度宽容而心存幻想,但他们从小在一个圈子里的人无比清楚上位者不可以挑衅。
“你们先走吧。”温斐说,“南序,你先留下来配合做个记录。”
几个人磨磨蹭噌地落上门,在走之前眼睛仍然黏在南序的身上,似乎在等待南序和他们说点什么。
不管是厌恶的追问、还是关心或者一个眼神,他们都没有等到。
低头已经坐到桌前的南序错过了三个人的关注,拿起笔填写那张情况说明表。
南序脸上从外头带进来的寒意渐渐地被室内的温暖驱散,血色从他的两颊渐渐泛起。
室内的松木香沉稳低调,壁炉安静地晃动橙红色的火焰。
温斐推给他一杯水,叹了一声气:“如果不是刚好有监控,你是不是真的等警察来去办退学手续。”
南序的笔停顿了一下,仰起脸:“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?”
漆黑、平静的眼眸和深棕色、温润的眼眸对视。
显而易见的,只会是温斐率先移开了眼。
“阿凌是家里独子,但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,我会劝他的。”
南序没有给他一声冷笑,算是遵循了人类社会经典的社交礼仪。
“你很久没来戏剧社了。”
“忙着学习,暂时抽不出时间。”
笔尖沙沙作响,对话也还在继续。
温斐问:“虽然这样说有些冒犯,但我感觉你似乎在躲着我。”
从前似乎经常见到南序的身影,但自从南序家里出事以后,偌大的校园把南序的踪迹隐藏得一干二净。
南序诚恳地回复:“我在躲着全校所有人。”
温斐因为这样的诚实而感到有些失笑。
记录表填写完整,南序从椅子上起身的瞬间,一张泛着冷光的银白色磁卡进入他的视线。
拿着它的手指修长干净,淡青的指甲修剪整齐,像雕塑家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。
“戏剧社在威尔逊艺术馆的三楼,一层楼都是话剧社的基地,平时不常排练,下一次学期考快要到了,或许你会有需要。”
在诺伊斯,所有的相处都在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