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9章

“府君应当也知道，这句话出自《娑婆录》，敛骨吹魂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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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孟芒百余年前就来了阴冥，也是在上一次的孽海大乱中，结识了同为半鬼的碧桃，”他顿住，意味深长地回视连海，几秒后才接着道：“孽海两次异动，她都亲历过，故而我同她聊了聊，觉得此一章并非在说凡人之复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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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海偏头，眯着眼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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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决：“而是在写阴阳交叠之怪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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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升玉兔，东坠金乌……连海默背了一遍，发现确实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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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日月倒悬，阴阳交叠，阴冥的一切都有可能消失，你我将不复存在，”崔决继续道，“然而这一切竟然都凑巧被化解了，而且还是两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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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无感叹：“只能说阴冥气数未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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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连海忽然明白了什么：“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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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借得一身，满天飞血，阴霾既去，日月光复。”崔决点头，“府君推测没错。准确来说，化解的关键，是半鬼的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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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季明月便是所谓的‘一身’，和‘飞血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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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海这才发现自己的冷汗打湿了后背——两次日月倒悬之际，季明月恰巧都在孽海，又恰巧，都受了伤见了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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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是不对。”连海想了片刻，蹙着眉几乎要把烟吸进肺里，“小季明明已经转世投胎，他不应当是半鬼，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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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，”崔决启唇，却也说得不是那么确定，“半鬼血脉只要存在，便不会消失，无论经历几生几世，半鬼始终都是半鬼，只不过是披了一具凡人的皮囊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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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海若有所思——崔决的猜测的确合理，这也就解释了小季为什么只有在见血之后，才会出现种种异常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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