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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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喜说的话不太正经，没有什么规矩，好在这里也只有他和金迎两个活人，没其他人会听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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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生来，你故去。有时候我也和裴焕生一样，想着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，偷走了你们的人生。”金喜小声地说着，他声音轻轻的，像是在自言自语，却还是被金迎全部都给听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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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迎站在旁边默不作声，她的这位最小的弟弟，娘为了生他而死，在家里倒是没有受过多少的宠爱，更多的是长辈们在溺爱骄纵，对于他任何淘气行为睁只眼闭只眼，每每想要和他讲些什么道理时，都能被一句“算了吧，他从小没娘”给盖过去了。于是他从不被给予厚望，望子成龙、望女成凤的目光都是落在他的哥哥姐姐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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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喜仿佛不需要努力，只需要快乐地活着，替他娘好好活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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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迎小时候不懂这些，甚至还艳羡过，如今倒也觉得并非是什么好事，活得也很累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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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，金喜可能并不想这样活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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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听到金喜又在小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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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像是为你而活着的。可如果你在世的话，又会怎样地活着呢？会像我这样么……阿娘……”金喜落下两行泪来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，他有太多话想说，可又没办法说出口，到了嘴边悉数咽回去，他有时候也迷茫着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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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闭上眼，依偎着冰凉的碑，在这荒山中，他觉得自己像是孤苦无依的人，是这里埋着的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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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心里小声道：阿娘，没有人真的全心全意爱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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咸涩的眼泪水流到他的嘴边，他想，今日得要下一场雨，让老天替他哭，才要好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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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州自从那日放晴之后，直到今日，都是微风和煦，春意绵长。金喜吹着那头来的山风，抹了抹眼泪，站起来和金迎一起离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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