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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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着水色衣裳的那人只是瞥了一眼，将手里的算盘丢给他，露出手腕处那串琥珀色念珠。他似乎没兴趣看这一出闹剧，抬腿往楼上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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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升也没打算继续看，而是走进了青瓦楼，想要追上那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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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了二楼后，这人便跟鬼一样消失不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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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如两年前那样，在凉州见过之后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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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升回头，看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群，连忙下楼抓住那个一开始同水色衣裳男人在柜台边谈话的男人，问他：“刚刚那位，穿着蓝色衣服，站在柜台边的，是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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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，随后点点头，笑道：“是我们东家，裴郎君、裴焕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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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裴焕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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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升细细念着这三个字，两年前没得到的姓名，如今在旁人的嘴巴里轻而易举就得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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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看着他这样出神的样子，礼貌性地笑笑，忍不住提醒：“郎君素来爱玩，但近日繁忙，身边不太缺人，可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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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升皱起眉头，心里不太舒服，纵然他平时和这世间的人打交道少，但也懂他这话里藏着不好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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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意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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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人见他不解的模样不像是装的，便摇了摇头：“是我想多了。您在这，玩得尽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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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兴，祝升想，能让他尽兴的只有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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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升看着这人远走的身影，看着他路过一个穿着墨绿圆袍的男人，朝那人点头示意，很是恭敬。他们言语了几句，穿着墨绿圆袍的男人把目光向自己投来。祝升亲眼看着，那人的神情从不可置信变成玩味，让他有些不太舒服。他好像变成别人饭后谈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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