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红,一轮红日正自地平线的尽头下落,另一半又从对面升起。
只有青年的周围是一片真空地带。
任何靠近他的怪物都会在他一个念头之下爆炸成血花,他慢悠悠地在这片充满厮杀与吼叫的荒原上走着,干净的衣衫让他看上去与这里格格不入,就连流到他鞋底的血液都会被无形的力量给阻挡,从上往下看,他就如同一块红黑画卷上的橡皮擦。
……
池殊摸了摸左耳的耳钉。
“嘘,别吵。”
他用脑波跟藏匿于其中的那团意识交流。
对方还没有真正苏醒,只是凭着本能想要用精神的触手来触碰他,试图与他贴得更近。无形的触手抚摸过青年的脸颊,像是一片羽毛从那里擦过。
池殊的耳边传来模糊混乱的呓语。
他虽然听不懂,但也能从中感到不甘、愤怒、与谴责的情绪。
没有人被喜欢的人杀了一次后还能做到淡定。
更何况是兽性大于人性的怪物。
“安静。”他用意识说,“如果你还想让我带你出去的话。”
呓语消失了。
池殊想了想,觉得刚才的口气似乎有点重,迟来地补偿道:“睡一觉吧。等你醒来,就再也没有谁能把我们分开了。”
这是他面对怪物能说出的善意谎言的极限了。
池殊自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来。
但至少在这之前,他会尽可能为更多的人铺好路。
异渊游戏里至今已经死了五百七十四万人了。
这个数目现在还在增长。
他们都在等着他行动。
他并非想当救世主,他是一个自私的人,在一切的开始,他只是想救下身边最亲密的人,却一步步走到了今天。
既然事情都这样了,那他只能继续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。
……
血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