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3章

/>\n想到先帝，晋阳顿觉眼鼻酸涩，更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曾经的兄弟姐妹。

\n要好的，讨厌的，鄙夷的，敬佩的……

\n于异国他乡马革裹尸的，遭侍从暴乱群起勒死的，被父皇密令鸩酒赐死的，被母妃拉到身前挡刀害死的……以及眼前这一个即将被毒死的，她最后一位同胞兄长。

\n晋阳深深地呼吸，想找些话说，想来想去，“你还没有过问景书的身份，她和……”

\n“世事不必多问。”明德帝蜷曲食指，做出抓握的动作，试图抓住眼前的千万疆土，这是嬴宣的江山——抓住的刹那，头颅与双手一起垂落。

\n“陛下？”今行叫了一声，再靠近些，伸出两指，贴上他颈项。

\n这位执政十八年的皇帝，血脉不再跳动。

\n“陛下驾崩了？”晋阳见状疑惑道，随即肯定地扬声向外头的人宣布，“宫车晏驾，龙驭宾天——”

\n殿外却不知何时变得寂静，一点声音也无。

\n晋阳甚至听见了自己的回音，她觉得不大对，抬脚打算出去看看。

\n忽然，殿外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，崔连壁沙哑地一连叫了三声“好、好、好！”

\n她便知大局已定，顿住脚步，看向殿里另一人。

\n“看来是你赢了。”

\n今行恍若未闻，仍然专注或者说出神地凝视着皇帝。

\n半晌，殿外似有人接近，但人没有进殿，只传来一道他极其熟悉的声音，“今行，你在吗？”

\n“我在。”

\n今行低声回答，抬手捻下眼角的一滴泪。

\n他垂下眼，见那泪中带血，静默刹那，捻在指尖。

\n晋阳不再打算出去，她输得起。

\n她走向明德帝，把她父皇过世后她做的那些事，再为她皇兄重复一遍。

\n今行撑在案上的手攥紧了，而后慢慢松开，向前殿走去。

\n每走一步，脊背便打直一分。

\n原本宽敞明净的前殿面目全非，房顶烧毁大半，至少几十支火把映照天穹，崔连壁和盛环颂以及几卫禁军指挥使站在最面前。

\n然而他最先、一眼就看见的，是那个安于缀在侧边，一身甲胄污迹斑斑，却抿着唇漾出小小梨涡的人。

\n一片静谧中，顾横之不知从何时起就凝望着他，在他明目张胆的偏爱之中，走到他面前两步远，取下头盔抱在臂弯，单膝跪地。

\n“神武右卫顾横之，参见陛下。”

\n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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