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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旋走近,便听清了那两人在说什么。
“那城西的孙家,原本还有些家底,就这么一个女儿,没嫁人就生了个无名无分的孽种,气得爹娘相继去世,家业丁点儿没留住。自个儿留着个院子,招些男人住在里面,还不止一个,真是不知廉耻。”
“要我说,咱们也能去问问,住一年是住,那住一晚,也是住嘛哈哈哈……哎呦!”
杨典史一脚揣在那两人后腰上,手里握着雁翎刀往身前一横:“再给我听见你们胡说八道,有一个算一个,割了你们舌头!”
那两人见到官服和官刀,骇然变色,低着头躲开,灰溜溜从他眼前消失。
陆旋眉心蹙起:“是说的阿桃她娘?”
孙良玉那张病恹恹的面孔跃然眼前,总让人觉得是红颜薄命的佐证。
杨典史哂然,却绝口不提女人:“男人么,不都是那么一个德行,劝婊子从良,引红杏出墙。那书生临走前说中了状元就回来娶她,阿桃都八九岁了,他……嗨!我也不把他想得多腌臜,这年头四处流匪作乱,世道艰难,一个书生,兴许是死在外头,尸骨都没人收拾了呢?”
他面上带着古怪的笑,手里提溜着灯笼,在柜台上排出四枚铜钱,接过伙计包好的点心:“还要巡夜,走吧。”
陆旋跟在身后行了一段路,杨典史又想起还有件事没告诉他,再开口已恢复如常,听不出方才的冷嘲热讽。
“你叔父的消息有点眉目了。苍俞县的一位同僚传消息过来,一个半月前虎威镖局曾在苍俞县短暂停留过,不过很快离开了。我问了他们离开的方向,或许顺着那条路就能找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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