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澜这回终于给了他点反应,只见他盯着画歪的横线皱起了好看的眉头,然后把笔和木根都放到地上。
没有去再见自己闯的祸,青年继续小声说道:“我知道你小提琴拉得好,但咱们现在都在民兵团下做事,东西二区又针锋相对,就算你自己能偷渡过去,你还在西区的爸妈怎么办?”
提到对方提到了自己的父母,柯澜的表情才生动了起来。他先是舒展了一下蜷缩的双腿,然后躬身向前,将上半身撑在支起的长腿上,双手交叉立于眼前,显然是陷入了思考。
“云照,”他唤道,“西区的郭振天和东区的柏思流……你看好哪一个?”
“这可不好说,”被叫做云照的青年摸了摸冒出胡茬的下巴,“光以个人谋略而论,东边那位柏先生可比咱们的郭团长强多了,但要是从个人感情出发,民兵团讲义气、重感情,在他们手下做事总比被一名独裁者统治要好的多。”
“怎么说来,你支持水泊梁山?”柯澜问道。
“那东区岂不就成宋徽宗了?”云照嘿嘿一笑,“水泊梁山起码有个智多星吴用,民兵团里完成义务教育的都没几个,只有郭振天那个女婿还靠谱一些……”
柯澜失笑,“……巴黎公社。”
“不要仗着当年国际史比我高几分就抢话!哥当年也是风靡过A大历史系的……呃……风云人物?”云照呲了呲牙,自夸到一半陡然心虚,最后干脆与柯澜对视了一眼,一齐笑了起来,倒是显出了几分与年龄相符的飞扬神采。
然而这段闲暇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,随着一声“叮咚”响起,悦耳的乐曲自二人头顶飘来,在《致爱丽丝》欢快的音符里,字正腔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