育有皇子的嫔妃派人来申饬柳氏母子,让其谨守贱妾庶子的本分。
“从明日起,各宫娘娘就要派人来了,一天一位。”眼见沈易安脸色又白了几分,张太监捏了捏袖子里银票,看在银子的份儿上,提点了福昌伯两句:“这事伯爷虽然委屈,但陛下旨意万不可逆。您知道的,陛下爱元后甚,自娘娘仙去,再未立皇后,也向来不喜大臣宠妾灭妻,前年还因俞州通判带妾室出门交际而未带正妻,将人连贬三级。太子殿下至今未醒,伯爷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,惹陛下不痛快呢?”
张太监从袖子里又拿出一本奏折。沈易安一看,竟是自己前些日子上书立沈松为世子的奏本。
“娼妓在外所生之子,血脉尚不能保证,岂堪承嗣?这折子已被陛下打了回来。伯爷如今已因此事在陛下面前挂上了号,若是还想保着家中爵位,或从旁支过继一子记在原配夫人名下,或……还是早早续弦吧。您才三十有余,何愁生不出嫡子呢?”
第13章
娼妓在外所生之子,血脉尚不能保证,岂堪承嗣?
这话太重了,直接断了柳玉拂母子的所有念想。沈易安脸色青白一片,柳玉拂在门外,身形也摇摇欲坠,几乎跪不住。忍不住分辨道:“妾清倌时便跟了伯爷,此身清清白白,松儿确是伯爷的骨肉啊!”
张太监面上的笑容淡了些,摸出条手帕甩了甩,遮住了口鼻:“伯爷,咱家多句嘴,您关上门宠爱谁外人管不着,但您这位柳姨娘也未免太没规矩了些。一个妾室如何能够到前院中堂来,还在客人面前插话?陛下的旨意,竟也敢顶嘴?”
沈易安脸上挂不住,这才小声训斥柳玉拂:“还不退下!中官大人面前,岂容你放肆!”
柳玉拂看沈易安不断使眼色,纵使,满肚子的委屈也不敢再分辨了。啜泣了几声,万分不甘地退下了。
“其实这妾室,出身再低都不要紧,要紧的是收进来得好好管教,让她们知道高门大户的规矩。”待柳玉拂走远了,张太监这才将掩在口鼻上的手帕拿开,“伯爷就是太心慈了,过于娇惯着她,才酿成今日祸事。听说您府中的中馈,竟都是让妾室掌着?”
沈易安不想张太监还提起中馈之事,讪讪道:“拙荆去世后,一时找不到人接手……就先让她管着了,横竖我们府上人口简单……”
“伯爷糊涂啊,”张太监道,“中馈一事,岂是府中几个主子衣食住行那么简单?城中的铺子,城外的庄子,勋贵大臣之间婚丧嫁娶、年节往来走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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