概是十来天之前,她和好朋友梁爱勤去均州市第一高中玩儿,展敬怀带着他们两个在学校里参观,后来又掏粮票请两人在食堂吃了顿午饭。
此时再见,面对着以前关系还不错的同学,忽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,感觉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过他,不自觉产生生疏和隔阂之感。
“我现在没事,骑车子送你?”
展敬怀跟着父母去参加了均州铁矿给曲铁军办的追悼会,那时候的曲灵悲伤欲绝,眼神空洞,机械地坐在那里,像是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。那些安慰的话她也是充耳不闻,丝毫没听到心里去,让展敬怀十分担忧。
刚刚远远看到曲灵,心里头高兴不已,立刻抛下手头的事儿,赶紧跑过来了。
曲灵摇摇头,谢绝了展敬怀的好意,说:“不用,我自己就可以的。”
要是以前,她会坦然接受别人的帮忙,可是从此以后,她得学会凡事都依靠自己。
“好吧”,展敬怀有些无奈地说,虽然不太明白这小丫头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,但没说什么,“那我帮你把面袋子捆好,你就不用扶着了。”
曲灵没再拒绝展敬怀的好意,将自行车支了起来。
展敬怀微微松口气,笑了下,说着:“你稍等我下。”就跑去路边,扯下两根长长的榆树条来。
榆树枝条柔韧性极好,经常被拿来捆扎东西。
展敬怀将榆条上的叶子撸下来,又用手揉搓几下,增加柔韧性,而后走过来,将面袋子结结实实地绑在后座上,最后拉了拉,确定牢固得很,才笑着又对曲灵说:“好了,很结实,别说是回你家,就是骑到首都去,都掉不了。”
“谢谢你!”曲灵认真地盯着展敬怀的两只手,努力学习他的手法,而后自己也试着拉了下,果然结实得很,她真诚地道谢。
“小事一桩,不用谢,天太热了,赶紧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