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出,纵然明知另一端无人接收,也总觉似被第三人盯住,有赤裸被人看光的窘迫。
短讯亦不似通讯软件,一旦发出无法撤回,他甚至没有反悔机会。
向南珺几经犹豫,始终跨不过内心一道门槛。
盯住电话一整日,终是等来梁天宁在训场打来的一通视讯。屏幕中那人身着车手服,眉宇英挺、英姿飒爽同他讲生日快乐。向南珺同他寒暄几句,终于觉得这一日总算热闹了一些。
只是挂掉电话再看,余回的新号码和他通讯软件里的头像,依旧安静如初。
难道彼此之间的约定不是暂时不再见面,没讲不传讯不通话,怎么人都要失联。平时杳无音信也罢,此时还这样安静,难不成当真忘记他人生中最重要日子。
向南珺将自己完全藏于薄被下,盯住漆黑的电话屏幕,心中失落比年少时等不来父母时更甚。
买来的玩具消过毒,充满电,就躺在他手边。向南珺捞入手心,按下开关,换来一阵阵不规律震动。
他却突然没了心思,连拍照的想法都不再有。
怎么让生日过得特殊?每日都要发送的消息,在这一日缺席,一样算作一种特殊。
那不如就这样,没必要再多此一举。
他又按下手中的按钮,周遭再次安静下来,连那点微弱的震动声亦不再有。
安静的夜晚适合流泪。莫名其妙的眼泪,流得放肆些、汹涌些,二十一岁的眼泪就都流在二十一岁的首日,往后的每一日,都不适合哭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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