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,不论是自断经脉换了阿梨,还是写下禅位诏,他都过于听话。
萧知砚亦知道,他多半有诈,可那又如何?
他在他手中,断了经脉,又服下了那软骨散,连动都动不了了。
他查看了这张由冰纹宣纸写下的禅位诏,对比了星象方位,几近确定他没耍花招,只是还需让人细细检查。如若确实没有任何问题,为今便只差玉玺,盖上了,萧怀玹禅位于他便已成事实。
若非还要用他的命逼迫叶庭筠退兵,他当然现在就会杀了他!
他耍诈?他还能耍什么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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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梨处。
不知从何时开始,风越刮越大。
程梨随着大军停在了距彭城几十里外的一个小山村外。大军扎营,支起帐篷,赵锐安排了她与后勤医女在一起,几人始终护在她身边。
沿途,她在马车中哭了一路,待得到了地方,再见赵锐,也便问了出来。
“他有什么计划?”
是的,程梨知晓,他会有备,可能也料到了萧知砚会拿她威胁他,但无论是什么准备,此番都太过凶险,一着不慎,便会满盘皆输,万劫不复。
赵锐也觉如此,此番风险太大,但他曾百般相劝,甚至两军之前相拦,可陛下不听,为今他也只能往好处想。
“娘娘稍安,陛下料到了,事先服了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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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城,萧知砚府邸,昏暗的暴室内。
距萧怀玹被擒已过了一个多时辰。
外边依然响着士兵巡逻的脚步声,声音极密,萧怀玹侧耳听着,但觉大概六七百人。
他挣了眼睛,眸子半眯,缓缓地扫视了屋中。
屋内只有两名杀手看着他。
俩人虽一直紧盯着他,但明显掉以轻心了不少。
因为他服了那软骨散,又断去经脉,实则已不足为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