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取善年纪还小,堪堪懂事,每日只跟在姐姐身边,被她牵着抱着。
孟惜和自己还是个孩子,也知晓照顾妹妹,就是吃块糕点,也要让妹妹先咬一口。
姐妹两个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睡的一个被窝,孟取善小时有什么事,都喜欢躲在被子里悄悄和姐姐说。
此时孟取善像小时候那般卷着被子,压低声音对姐姐说:“大姐忘了,幼时我最会装病了,若真要我嫁,到时装病拖延,祖父也不可能将我抬上花轿。大姐且放宽心。”
“我与崔衡的婚事,崔衡那边且有得闹呢,说不得他自己就要退了婚事。反倒是大姐,先前说想要和离,又是什么打算?”
孟惜和不准备把自己那事告诉妹妹:“没事,你就当没听见,先不要告诉家里,我自有计较。”
刚回来时她满心愤恨,一心想要马上和离,但此时一想,和离怎么够,她不能轻易放过林渊。要和离,也不能让林渊好过。
姐妹两个各怀心事,这一夜都未曾睡好。
第二日一早,去正房用膳,孟熙仍是黑着脸,语气硬邦邦的。
“回到家就撺掇你妹妹,惜姐今日就回林家去吧。”
孟惜和充耳不闻:“父亲也不必赶我,我自是知道如今这里算不得我家,不惹人嫌,马上就走了。”
父女两个眼见又要闹起来,继室高氏从中劝和。她比孟熙小上十三岁,性子也不是个大气的,和孟惜和姐妹关系不算差,只是也亲近不起来。
靠着高氏和孟取善从中转圜,总算平稳地吃了一顿早饭。
今日朝休,几个男人都待在家中,早饭后不久,约莫巳时初,孟取善前脚送走了殷殷叮嘱的姐姐,后脚才回到院中,就听人来报,崔家来人了。
来的是崔四与侄儿崔衡。
昨日晚间崔竞回到崔家,把崔衡在外干的好事对家中一说,他大哥怒不可遏要教训崔衡,大嫂却心疼儿子,推说孩子喝醉了糊涂,不叫他爹教训,话里话外还怨怪起崔四越俎代庖。
“哪里就那么严重了,依我看备点礼叫下人走一趟孟家就是了,衡哥这样兴师动众的上门,就是没错处也叫他们拿住话柄来拿捏我们。”
崔竞本也腻味管这事,可谁叫他偏偏撞上了呢,不能不管。
他早知大嫂性情,不和她多说,一早就把崔衡扯起来,押着他来道歉。
他既然亲口对孟家侄女说了,自然不能失信,便亲自做一回监官,押人上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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