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气的下颌底下,那张虽然有点苍白,但却依旧难掩昳丽的脸上露出了个温和的笑,转而就把脸重新埋回了沙发里,看样子是因为没力气动,就想直接这么睡了。
……他好像是真的很不会照顾自己。
和他从前表现出的游刃有余大相径庭。
但是说起来,他自己今天不也同样失态了吗?
尤其是在电话里听到宁柯说出那盒药的名字的时候。
从前母亲犯起胃病来,要比今日的宁柯更加吓人,起初便是吃那种药来治,到了后来便不管用了,只能一把一把地吃止疼片。
他曾无数次劝过母亲去医院看一看,但女人总是嘴上答应得好好的,背地里却担心着医药费和打散工的时间,一直不肯去。
到后来,就硬生生地拖成了绝症。
谢行至今都记得,那日他因为考试,放学回家比较早,本来满心欢喜今天能帮母亲做点活,但当他推开家门的时候,却只看见母亲无声无息地陷在布料已经有些褪色的沙发里,嘴边还有猩红的血迹。
救护车将母亲送去了医院,他也平生第一次在手术室外面收到了病危通知书。
那是他人生中最绝望的一天,仿佛天塌下来一般。
后来,为了母亲能安心治病,他终于平生第一次违背了母亲的意愿……
谢行猛然从似乎已经有些久远的回忆里挣扎了出来,垂下头,看见了宁柯在毛毯下若隐若现的细长手指。
虽然宁柯的肤色比常人要白,但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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