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起起来,重新放置在榻上。
就这么几步路,他都舍不得她走,可即便如此,他还是没吭声,坐在她身侧,微垂着眼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荷回基本可以确定,他不是在对王植生气,而是在对她。
她大抵能猜到缘由。
从京城到这儿,何止千里,她这样一路长途跋涉,不是骑马便是走路的,身上只是有些许擦伤和水泡,已经是万幸。
但凡她身子差些,腹中的孩子恐怕便不只是胎像不稳的问题,而是早不在了。
这是他期盼已久的孩子,可却因为她,险些有个好歹。
“是我不好,叫孩子这样受苦。”荷回声音低下去,心情有些低落。
闻听此言,皇帝终于有了些许反应,他目光落在荷回脸上,眸光闪动,半晌,终于开口道:
“你以为,朕是因为你没护好孩子同你生气?”
难道不是么?
荷回抬起头,语气里夹杂着愧疚,“我听说您没了消息,便什么也顾不得了,这才忽略了他/她。”
她懊悔自己的粗心,然而心里却清楚,即便时光倒流,她怕是还会做出同样的决定。
这是她的皇爷,她的随之,她不能将他孤零零地抛在这儿。
她没法儿离开他。
他若是有个好歹,她也活不成了。
这念头很不理智,可是她没法子。
皇帝又不说话了,荷回从身后环住他的腰,将脸颊贴在他脊背上,垂下眼,却看到他的手在微微发颤。
那颤动很小,像冬日里水面上荡起的层层涟漪,轻轻的,毫不起眼,稍不留意便容易被忽略掉。
荷回身子一僵。
皇帝从未在她面前这样过。
在她印象里,无论发生什么,他从来是沉稳平静的,像是一块高大稳妥的磐石,替她顶起头顶这片天空,即便山河震动,他也依旧游刃有余,成竹在胸,好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