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焱应一声便往外走,走两步又改了念头,转回来,一边走一边脱下外裳,展开来将男人完全裹住,指尖从男人细瘦的手腕拂过,被那惊人的温度灼得生生一个哆嗦,“冰室太过寒冷,臣背殿下出去。”便往前蹲下。
姜敏将男人推在薛焱背上,此时方见男人满身泥泞,外裳也不见了,黑发满是泥水,赤着的足也被厚重的黄泥裹着,指尖焦黑。便用斗篷将他兜头遮了——叫他这般狼狈出去,等这厮醒来知道,说不得要闹一场。便嘱咐薛焱,“今日事不许告诉任何人。”
“是。”薛焱被男人附着只觉披了条火毯一样,他心知眼下情状危急,便道,“臣晓得。”便疾疾出去,沿长梯攀援出井。
守在井上的御林军校眼见自家长官穿一身中单,负着一个人形出井,忙迎上去,“这是——?”
“熄了火把。”
军校一滞。
“叫所有人熄了火把。”薛焱提高嗓音,“你聋了?”
军校如梦初醒,果然命人熄灭火一应火把灯烛。废园立时变得昏暗,只有漫天星子隐约一点微光。借着这么点光影,那军校分明瞧见自家都督负着那个人形,疾往外走。跟随在侧的人越看越觉眼熟——竟是皇帝陛下。
军校一惊,转过身,全作自己瞎了。
薛焱乘黑暗带秦王登御辇,姜敏随后登车,“林奔府中人接着审问——旁的都收了。有人问今日事,只说秦王昨日独自往小卧佛寺烧香,今日已经回宫,全是误会。”
秦王狼狈到这般田地,确实也不能叫外人知晓。薛焱拱手道,“陛下放心,臣晓事的。”
姜敏道,“今日此间值守军校将士一例赏银五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