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得回去,仪仗不见了殿下,必要乱的。”
男人道,“走。”翻身上马。同齐溪一路纵马疾驰,堪堪赶在寅初时分回秦王渡夜的南怀驿站。
齐溪只合衣打个盹,便听仪仗声起,自收拾了,往驿站内院寻秦王,叩门半日不闻动静。他深知这位纸糊的身子,生恐有事,挑开窗阁一跃而入,果然见秦王殿下昏在榻上,头颅深埋臂间,两颊飞红,昏昏睡着。身上竟仍然是昨夜返京的衣裳装扮——必是回来躺下就不成了。
齐溪上前叫他,“殿下。”半日不闻动静,乍着胆子抬手碰一下,滚烫,唬得生生一个激灵,“来人——”
只叫一声腕上一紧,被秦王攥住。齐溪只觉扣着他的手火燎一样,枯瘦,“殿下怎么了?”
“无事。”男人睁眼,“莫乱叫……惹人惊慌。我常常这样,容我睡一觉……便好了。”
齐溪不敢违令。秦王烧得厉害,饭也不曾吃,勉强起身登上车辇,留一句,“我要休息,勿来吵闹。”便不露面。
仪仗一路往高泽。行至近午,一骑远远赶来,齐溪持刀策马阻拦,看清来人面皮一紧,翻身下马行礼,“都督。”
来人竟是内禁卫都督魏钟——齐溪上三级的顶头上司。齐溪仰面问,“都督怎来了?”
魏钟不答,“t殿下何在?”
齐溪不敢同他撒谎,“殿下昨日回来便有些作烧,不叫我等打扰,睡着呢。”
“谁在旁伺候?”
齐溪一滞。魏钟骂一句“糊涂”,撩了缰绳,倾身登上车辇。果然见秦王殿下卷一袭被,烧得昏昏沉沉,口里不住喃喃叫“水”,也不知一个人捱了多久,忙命兑了温水喂他。
秦王饮了水,睁着云遮雾罩的眼,“魏钟怎么……”便挣扎着要起,“陛下来了?”
魏钟道,“辛简挞册了大义王,遣使入京,陛下总需在场的——问礼这事,陛下在,也不合规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