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作数。”
崔兰因很满意,眼睛弯成月牙,笑容灿烂,“那我陪夫君跪会,说说话。”
萧临闭口不出声。
崔兰因就动手拉了拉他的袖子,“随便说点什么也好啊,要不然我们跪这里多无聊?而且祖宗们也寂寞久了,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人给他们絮叨。”
萧临劝不走崔兰因,也堵不上她那张不依不饶的嘴,只能屈从道:“那好,我给你讲世家谱。”
“……”
一听学习,崔兰因就犯困,无精打采道:“也行。”
萧临的声音平稳,吐字清晰,如叮咚的泉水流畅,但崔兰因脑袋还是点啊点,眼皮就跟断了线的卷帘一个劲往下坠。
萧临为求心静,便没有看崔兰因,闭着眼背到谢家谱上卷完,就听见旁边“咚”得一声。
他睁眼一瞧,旁边那女郎跪在蒲团上,背弯成拱桥,额头结结实实磕在地上。
磕晕了?
萧临伸手轻轻拍了拍崔兰因的肩膀。
没有动静。
他又推了下,崔兰因顺势往旁边一倒,像只兔子般轻轻蹬了下脚,蜷起身,脸上雪腮晕粉,已经酣睡入梦。
居然是睡着了……
能睡得这样沉,说明早就在走神,还叫他背了那么久的世家谱。
萧临的手没有收回,在原处悬停了会转而往那张睡红的小脸移去。
然而指。尖才触及崔兰因温热的脸肉,他就猝然像是被火舌燎了手,猛然收回。
长袖掩下,手握成拳,他再次看向正前方黑压压的神牌,无数的名字就像是无数眼睛,在通明彻亮的祠堂,静静地凝视着他,观察着他,审视着他。
萧临跪得很直,好像在用全身的力量向压在他肩上的重担抗衡。
/
到寅正时分,萧临才把崔兰因叫醒。
待天亮婢女随从起来扫洒,路上人多眼杂。
崔兰因揉着后颈,迷迷糊糊起身,嘴里道:“我怎么浑身都疼啊。”
就她那一晚上抱着蒲团能横七竖八换着来的睡觉的姿势,身上能好就怪了。
不过萧临不打算对她的睡姿加以评论,只是缓慢撑起身道:“回去吧。”
崔兰因揉捏手腿颈腰,脚还在发麻,于是一瘸一瘸跟着动作萧临往外走。
“夫君你一整夜都没睡啊?”
“没睡。”
“那、那我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着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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