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白玉箸。
萧临的目光就落在她手上。
女郎以三指轻捏玉箸,说不好是手指更润还是玉质更滑,又仿佛是美如一体,不分上下。
崔兰因先夹起一小块糖制樱桃脯开胃,樱桃用蜜糖浸泡后又晾晒为果干,色泽剔透像枚琥珀,琥珀里夹着几缕姜丝,甜辣可口,很合口味。
她多瞧了几眼,暗暗记下,等下桌再去问问哪里能搞到一罐当零嘴吃。
吃完开胃小食,崔兰因把玉箸放下,用清茶润了嗓子,这时候下两道菜方摆上桌。
一大宽盘里团着一朵晶莹剔透的“花”,上面撒着姜蒜以及桔皮等金齑,这道菜便叫金齑鲈鱼脍,另一道是浸在束肚宽口大盆里的罐焖鹿肉。
崔兰因扫了一眼,对景澜道:“少了一道羹,还有这鹿肉,麻烦帮我切一下。”
景澜连忙应是,把罐焖鹿肉撤下去切片,景澄则把“漏掉”的鲜虾莼菜羹端上来。
崔兰因得意地从镜子里看了眼萧临。
萧临确实没有挑出她什么错来,只是他有些恍惚,不知是自己错漏了还是崔兰因真的做好了,因为刚刚有一半的时间他在走神。
他居然难以专注,这是极其少见的。
在崔兰因重新开始享用切完片的罐焖鹿肉时,陈媪忽然从后面拿了件兔毛围脖要给她裹上。
“我不冷啊?”崔兰因莫名其妙。
虽说现在已立冬,但建康城还没下雪,就连银杏叶都未染黄,这兔毛围脖委实夸张了。
陈媪咳了下,“是长公子的意思。”
崔兰因从镜子里看萧临。
什么意思?
崔兰因不合时宜想起曾经“伺候”过的富商女儿,那是个颇有意思的人儿,养了只叫酥酥的猫。每天换着花样给猫配餐食,还要给猫搭上不一样的装饰,一会用宝石花扎着两只小耳朵吃鱼丝燕窝羹,一时又带着金树步摇吃海参羊肉碎。
照她的话就是,看猫儿穿好看的饰品吃饭更加赏心悦目。
所以,萧临这是管她吃饭,还要管她穿什么好看?
当她是只听话的宠物?
崔兰因往后抖肩,把兔毛围脖甩掉,“不穿,热。”
围脖一掉,崔兰因留意到萧临的目光往旁边一转,就像在避讳什么。
崔兰因扭头往自己肩上、后背瞧了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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