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这句话能威慑到苏明秀,可苏明秀根本没在怕,死猪不怕开水烫的,在地上撒起泼来:“左右不过是要我性命罢了,你若真想要,尽管拿去!”
她说这话时大手一挥,颇有股豪气在,但因着身上的衣服邋遢,头发也散乱得跟鸡窝似的,豪气就成了无理取闹的疯。
差役是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,舞着鞭子就朝她的背上落下用力一鞭。
苏明秀吃痛,皱着眉,开始大声地尖叫。
李凝艳见了,忙冲上前去,把她护在怀中,努力地摆着笑脸道:“我娘她是太累了,所以才会一时间有些食言,我在这儿给大人您赔礼道歉,您千万别怪罪她。”
若在从前,这蚂蚁大的差役,她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,可世事终究难料,蚂蚁也有了爬到她头上的一天。
李凝艳笑得勉强,只尽力撑着笑脸,为这缘故,嘴都有些僵。
差役担忧苏明秀这一闹,若是简简单单揭过,会引得后头人效仿,一个接一个地闹起来,便不顾李凝艳的笑脸,扬手又要打一鞭。
有谁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差役眼珠子一瞪,眉目有些狰狞,大声道:“反了你了!”
“我娘身子本就虚弱,您若再打两鞭,于她身上落下伤口,她长途奔波得不到医治,便是死了也不足为奇,”李凝娆微笑道:“为大人仕途着想,您这鞭子,还是收回去最好。”
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的流放,是皇帝为了在百姓面前维持仁慈形象,而开创的刑罚,看似是免了她们的死、宽宥处置,但活罪,真是那样好受的东西吗。
被流放者在途中饥寒交迫是常有不过的事,除此之外,熬受的皮肉之苦也不在少数,皇帝就是要他们在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中,一日日地静思己过,哪儿会便宜他们,让他们就那样轻易死了。
因而解送犯人有着严格的交割手续,少了谁,监送人都要担责,流放末途,有人耐不住折磨死去,那是皇帝乐于听闻的,所以缺了人,差役也不用受什么处罚。
可这会儿不一样,她们才刚出京城,还不曾如皇帝的愿,结结实实地挨上阵凄风苦雨,要是轻易死了,监守的差役自然难辞其咎。
差役显然也是
想着了这点,脸上的怒容稍稍收敛些,转身看了眼苏明秀,冷哼一声:“再有下次,你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李凝娆回到母亲身边,与李凝艳一同将人搀起。
苏明秀未出嫁时是官家小姐,嫁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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