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行李箱时,她问他要不要扶他回到床上,莫名客气又疏远的语气,听得梁鹤深面色冷沉,垂下眸懒得再看她,只是沉默摇头。
她于是离开卧室,等收拾完再进来告别,发现他已穿好假肢,站在床边等候。
梁鹤深执意要送她去机场,并且笑说,“就算不是夫妻了,我不也是你的世叔吗”,风轻云淡的感觉,叫妹宝再无理由拒绝。
第83章
季风一直在
一路上,什么话也没有,车窗因为开了暖气而紧闭,所以连风声也没有。
世界万籁俱寂,她的世界也是,明明离开了巧梨沟,也正在如梁鹤深所说那样,往天高海阔处飞去,可她却有种悬在空中的失重感,或许是她看不见那双翅膀,却又失去了双脚,她迫使自己往前,因为停不下来,不能、也不敢停下来——她终于体会到了作为成年人的无奈。
又或许,她只是失去了自己为之努力的那片蓝天。
妹宝拧着脖儿,透过车窗,望着街灯、高楼、行道树……乱七八糟的,不知哪一刻开始,视线无法聚焦,由远及近,经历一刹模糊,回归漆黑的玻璃,玻璃上映出她的脸庞,也映出梁鹤深的,虽然只有小半截,但她就这么看呆了去。
忽然就想到,刚来北城,她尚未突破那条分界线前,也总这样,借着眺望风景,来眺望身边人。
他只送她到机场外:“从这道门进去,大概两百米,就到了国际航线大厅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妹宝平静回应,解开安全带,去摸车把手,扳了两次,发现他尚未解锁。
未及转身,身侧压来一股木制淡香,带着久违的克制沉敛的感觉,熟悉得叫她心悸,片刻的迟疑,他掰正她的下巴,使她面对他。
目光对视,妹宝直觉他要吻过来,因为他垂着眸,隐忍不舍的眼神从她的眼睛上缓慢过渡,最终凝聚于她的唇瓣。
——那种不屑隐藏丝毫的温柔、坦荡,耳边依然无声,可妹宝却觉得震耳,他跳动的眼神明明白白宣誓着爱意。
所以,如果他吻她,她应当不会抗拒。
只是,他并没有。
他的爱永远如他的人一样克制、理性,而她与他截然不同,她的爱永远和她的人一样任性、莽撞。
是她吻了上去。
梁鹤深唇齿都僵住,属实是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多少次了?
他永远无法窥探到她花样百出的下一步,可惜醒过神想要回应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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