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眼睛,他不看服务员,不看围观顾客,也不看妹宝,他冷漠、麻木,好像根本无所谓这样那样的注目。
妹宝的那句话,仍是没有机会说出口,她回酒店收拾行李,决定住进梁鹤深的家。
有些话,说与不说已经没有区别了,在当前境况下,哪怕她有十二分的真心,也只是一句毫无意义的空话。
妹宝害怕。
在巧梨沟,旁听爷爷打电话找梁震秋商谈婚事时,她怀揣着被无情拒绝的害怕;在云端飞机上,聆听乔舟讲述梁鹤深过往光辉岁月时,她怀揣着清风霁月不可染指的害怕;在豪车尾巴后,眼睁睁看车窗闭合、呼呼驶去时,她又怀揣着不被喜欢的害怕。
那么现在呢?妹宝突然不知道自己应当害怕什么,是害怕梁鹤深空洞残缺的半边身躯,还是那种强烈到汗湿衣衫、浑身痉挛的剧痛,亦或是……
亦或是她害怕再晚一点,等待她的便是冰凉而坚硬的水泥石碑。
她看见了梁鹤深手腕上那道深刻的伤痕。
-
乔舟驱车将妹宝送至南苑小榭,虽然叫“小榭”,但占地面积非常大,这片豪华别墅区坐落于将近900亩的原生林中,拥有原始的山清水秀、鸟语花香,更重要的是,这里清静,统共66栋别墅,栋栋隔着山水,私密性与独立性都堪称一绝。
梁鹤深喜欢清静,成年后毅然离家独居,意外发生后,他更是像死了般清静。
原本,寂若无人的别墅还挺热闹的,除了管家、厨师、保姆,还有医生、护工、康复师……五花八门的人一度把这里挤出了酒楼的既视感,后来,梁鹤深实在觉得聒噪,便只留了管家和一位护工驻家。
此时,来开门的便是管家萧晓洋。
妹宝下车后,对迎面走来的萧晓洋深鞠一躬:“萧叔好,我叫妹宝,未来请多指教。”
关于梁家的情况,乔舟在车上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妹宝,这位管家将将过了五十岁,但已两鬓斑白,这斑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