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华认真听着。
血脉淤堵两年多,头回扎针时,血管间似有无数蚂蚁在爬。
“王医官不得不将我绑起来。”还不能睡去,要在他人清醒的时候刺激经络。
朝华放下瓷勺:“是在荐福寺时么?”
裴忌不语,他就是那会儿看见她屋中灯火的,那时她应该是初学针法,夜夜挑灯苦学。
他撑不住睡去时,她的灯亮着。
他被痛醒时,她的灯还亮着。
朝华又觉怜惜,但她肃正容色问:“你那时便……”
裴忌瞬间又可气又可笑:“我那时十六,你才多大?我可不是登徒子。”
二人默默吃了饭,朝华再一次冒犯他,这回没有陪不是,而是更认真的写他的医案,说到不明白的地方,她盯住裴忌的腿。
笔管隔着裤子点住他的穴道:“是从这里开始痒?”
“是。”裴忌不觉得有什么,还伸长腿让她指。
可她动着笔管顺着他的经络游走:“从足底往上?”
轻,痒,热,麻。
“容、姑、娘,”裴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,一字一顿,“我虽非登徒子,可我也不是柳下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