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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不是住在后堂禅房正中那间屋子?”
“是。”
“你屋里的灯总是灭得最晚。”
他看不清屋中人的模样,却能偶尔瞥到窗纸上的影子,那时他没当回事,直到船舱一针,那道影子从窗纸后浮现在他眼前。
裴忌提着灯,照亮夜色,他张口欲说什么,却没能说出来,只是重复她的话:“露重了,你回去罢。”
他没头没尾这两句,让朝华眉心蹙起,转身迈上石阶往偏殿去。
那盏灯一直灯到她进入偏殿,方才离开。
偏殿内一应俱全,显是精心打扫收拾过的,刚过了端阳,墙边四周还留下了驱五毒的药粉。
甘棠早就被夏青送过来,她里外都已经拾掇过一回,看见朝华便道:“世子真是仔细。”妆奁、脸盆、浴桶全都是新的,架上挂的软巾也是新的,还有一股薄荷胰子香。
偏殿宽阔,住这么短的时间也隔出三间来,一侧住人,中间待客,另一侧是书房,跟她在家时的习惯一样。
朝华刚掀帘走进书房中,就见屋侧立着一具扎针用的偶人,比在余杭时几个丫头们一起做出来的那个还要更精细。
靠窗还有一张竹榻,人偶可站可躺,可以就手练习新学的针法。
朝华指尖不住摩挲人偶身上的穴位,她虽然在生闷气,可对裴忌预备的教具极为满意。
离开余杭之后,不论是住在家中,还是住在殷家,她那个练针的偶人一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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