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一百一十七）听雨

只顾声嘶力竭地冲他喊叫，像是妄图凭借着区区叫喊将他吓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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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足为惧的东西，他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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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敢上门来送死，断没有放过的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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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归转了手，抬腿要向那母鹿走去，雨季悠长，既要存粮果腹，挑个体型稍大的，也能捱过更多时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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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方一抬腿，脚步便停滞了，有什么勾住了他的裤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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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过头去，是那只幼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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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不顾被卡住的脚，伸长了脖子，叼住了他的裤腿，那双乌溜溜的眼巴巴望着他，像是无声的乞求，求他不要过去，不要伤害那只母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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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样轻的力道，岂能拦得住一个半大少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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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偏偏，燕归停下了脚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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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说不上来为何，只是觉得怪异，好生奇怪，为何那样孱弱的小东西，也敢拦他？为何方才还怕得瑟瑟发抖的小东西，竟能生出这样的胆气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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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何为何……目视着那双幼鹿稚嫩的眼，他有太多疑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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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归不懂，不懂它的勇气从何而来，亦不懂自己为何会被这双眼睛毫无威慑力的眼睛震住，一动未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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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鹿嘶声未停，它在边缘徘徊许久，终于鼓足勇气，以无角的头殊死一搏般撞向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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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归后退一步，他有些怔怔地望着这两只依偎在一起的鹿，母鹿正安抚般舔舐着幼鹿的头，幼鹿依靠在母鹿怀中，轻声呦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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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们那么弱小，又那么勇敢，他心脏一阵紧缩，像是被什么隐秘的、他也曾渴望的，却难以寻觅的情感给击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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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这到底是什么，当时的他并不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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