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十三）青松落色

闻落雨声霖霖，穿林打叶过，淅淅沥沥，飒飒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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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晴摘一片宽大绿叶，遮住两人，树干旁燕归面容苍白，昏昏沉沉，似乎对这场来势汹汹的大雨无所觉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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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燕归，醒醒，我们进山洞躲着。”殷晴抬手摇他几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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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…”少年低低哼一声，额上热汗涔涔，殷晴抚上他光洁的额，触之一惊，好烫！莫不是邪风入体？先是负伤又受风寒，必不能再淋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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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晴咬牙，抬起他的胳膊，将他扶起，跨在肩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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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归眉目紧皱，呼吸沉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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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尚未长成，胸膛不算宽阔，骨架纤细却结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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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白无色的唇无意之间擦过殷晴的耳畔，他离她极近，鼻息拂来层层热浪，洒在她脖颈之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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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飘飘的热气仿佛一片羽毛，殷晴微微一瑟，肌肤上爬起一丝酥麻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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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归神思沉沉，身上冷热交加，脑海噩梦连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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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梦见许久之前，他见到里阿（娘）头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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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在苗疆十八寨的重重地牢之下，阴森冰冷，伸手不见五指，年幼的他被困在其中，重重迷障，弯弯绕绕，他怎么也走不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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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双柔软温暖的手搭在他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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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霎时清醒，一下睁眼，身体如狼绷起，漆黑的眼珠冷淡而又警惕，像只刚苏醒的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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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归形容冷漠，眉目极深，飞快地向四下打量，又如离弦之箭扫向旁侧，鼻间沁香满怀，他眨下眼，入目之间，是一截雪肌莹润的脖颈——殷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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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清是她，燕归复又闭眼，少年紧绷如弓的身体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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