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秀幸起身靠到桌前,挡住了油灯光亮,神色晦暗:“是则如何,不是又如何?你也清楚,江宁太有钱了,没人抵挡得住它的诱惑,季由衷不能,废帝也不能,你觉得,季帝就能?年轻人,别天真了,无论是谁当政,江宁的风波,永远不会停!”
“江宁的风波,与我何干,”于霁尘用指腹刮刮匕首刀锋,试了试锋利度,“我只问,天狩十九年,江宁于氏茶庄案的真正主谋,周家庄下令杀我外祖父母的,以及几日前要杀死水图南的人,是你。”
手上一阵灼疼,绳子被油灯烧断,来秀幸挣脱捆绑,终于重获自由。
他活动着手腕,骨关节咔咔作响:“是,是我,于氏案是季由衷替我顶罪,你外祖父母被杀,你不是至今还在恨着霍君行么,至于那个姓水的女人,我只能说,是她命大。”
“霍让,”来秀幸并不把这个比他矮半头的女子放在眼里,“我最后奉劝你一句,往事已矣,既尘埃落定,那就不要再去翻旧账,不然对谁都不好!”
于霁尘并不理会他的威胁,点头道:“承认就好,既然承认,那便是人证口供俱全了。”
来秀幸眉毛一扬:“人证?”
“是呀,”于霁尘抓住黑布罩衣用力一掀,“人证。”
黑布翻落,露出罩在下面的犬笼,被五花大绑坐在笼子里,堵着嘴动弹不得的人,正是水图南的父亲,水德音。
“……霍让!”来秀幸两手握拳,欲提气运力,先发制人将于霁尘拿下,不料浑身发软,两腿无力,扑通一声扑倒在地,“你阴我?!”
“是啊,我阴你,”于霁尘走过来,用匕首把油灯挑得更亮,又拿出火折子,把固定在墙壁上的灯台,挨个点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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